80.猶可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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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.猶可期
身邊的人覺出他的不對勁, 漸漸停了歡笑和吵鬧。
“小祁總這話什麽意思？”曲昂終於出聲，卻不如先前底氣足。
“沒什麽，只是想告訴曲總, 你手裏的消息，不一定能對雲舟和盛·蔚來造成實質性的影響, 但我手裏的可以對曲氏造成實質性的影響。”祁辭望嗓音淡薄如水, “曲總這個年過得還不錯吧？不知道有沒有看新聞呢？雲舟和盛·蔚來的市值已經回漲了，還要多謝曲總替我們造了一場大勢呢。”
兩方人隔得遠, 曲昂瞧不見祁辭望眼裏的涼薄。
否則，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得安穩。
“祁總和小祁總今日來, 就必然是還有商量的餘地, 說吧，你們想怎麽樣？”曲昂吩咐身邊的人把包廂內五彩斑斕的暧昧燈光關掉, 打開暖黃色的吊燈。
“如果我說只是來通知曲總呢？”祁辭望雙手插著口袋，笑的不甚在意。
曲昂神色暗了暗：“小祁總, 商場如戰場, 你也不想不給自己留後路吧？”
“那就要看曲總是準備繼續在這裏聊還是借一步說話了。”祁辭望站著不動，“我剛剛已經對曲總發出邀請了。”
曲昂磨了磨牙根, 手裏捏著煙站起來。
祁辭望貼心提醒他：“曲總, 我不喜歡吸二手煙。”
曲昂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。
擡步走出去。
祁辭望朝著隔壁包廂, 對曲昂比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三個人一前一後進去。
祁瀚巡和祁辭望先坐。
曲昂手剛搭上沙發背，還沒來得及坐下, 祁瀚巡便出聲問：“曲氏的商業價值和曲總的個人名聲, 選一個吧。”
曲昂僵住，問：“祁總什麽意思？”
“曲總敢做, 想必已經想好了後果吧？怎麽，不好抉擇？”祁瀚巡久居上位的威圧感充斥在包廂裏。
“祁總, 您不能犯糊塗啊，那盛家就是把祁家當成了搖錢樹，是只圖祁家錢財的小人啊。”曲昂以為祁瀚巡還不知道祁辭望和盛眠的事情。
他信誓旦旦的說：“祁總以為盛眠為什麽會找上小祁總？還不是看中了祁家的財力？她和盛家根本就是騙錢的！”
“那又怎樣？”祁辭望雙手交疊，搭在腿上，“那她為什麽偏偏找我呢？”
祁瀚巡也出聲道：“那又怎樣？我祁家不要說養一個盛眠，養十個盛眠也綽綽有餘，曲總還要關心祁家的家事嗎？”
曲昂：？
好一個那又怎樣。
他被氣得說不出話來，也不裝了，諷刺道：“看來祁總和小祁總都是容易被女人纏住的人啊，就這樣怎麽管理好雲舟？”
“總比曲總用那些下.三.濫手段對付姑娘好。”祁辭望胸腔中的怒火不斷上燃，他恨不得給曲昂一拳。
祁瀚巡繼續補刀：“曲總，沒必要自欺欺人，盛·蔚來的發展業內是有目共睹的，倒是曲總的生活作風，好像一直有些被人詬病呢。你說，我手裏的消息一旦放出去，大家還能對曲總，對曲氏放心嗎？”
“你們手裏到底有什麽？”曲昂雙手緊緊攥起，撐到面前的桌子上，和祁瀚巡父子平視著。
“要想知道，明天帶著曲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書，來雲舟找我，否則，我不能保證到時候曲氏下跌的股價，夠我收購曲氏多少的股份。”
相比曲昂的劍拔弩張，祁辭望一直是閑散姿態。
此刻他便松散的靠在沙發背上，甚至嘴角含笑。
“你們是在做夢！”曲昂倏的直起身體，一口否決。
就算他手裏也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，他父母手裏分別還有百分之十，他們一家加起來，才能算作曲氏的最大股東。
眼下祁辭望獅子大開口，一下就要走曲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，他怎麽可能給？
“那曲總就等著把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拱手讓人吧。”祁辭望倒不急，氣定神閑的說道。
一旦曲氏出事，雲舟收購剩下百分之四十的散股，並非太困難的事情。
換句話說，雲舟真要想把曲氏搞垮，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“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四十，曲總自行掂量，明天上午十點，我在雲舟等曲總的答案。”祁辭望敲了敲桌面，說道。
他和祁瀚巡起身，並不逗留，臨走，還貼心提醒曲昂：“曲總，這間包廂我只訂了半小時，現在馬上就要到時間了，記得早點出來，不要讓服務生提醒。”
……
兩人回到家的時候，還沒有人睡覺。
技術部的人仍然在加班加點，相比之下，公關部的人要輕松許多。
因為真相一出，討伐黑子的人瞬間增多。
徐風來最新的那條視頻微博底下已經有無數條安慰的評論，甚至粉絲都增加了十幾萬。
盡管他平時只轉發和盛·蔚來有關的活動或采訪。
網絡就是這樣，一陣風，又一陣雨。
盛眠一直有些擔心，見兩個人回來，立馬迎上去：“怎麽樣？”
“明天十點鐘就知道了。”祁辭望揉了揉盛眠的腦袋，“不用擔心。”
曲昂今晚絕對不敢有動作。
換句話說，他手裏準備的所有關於盛眠的通稿，都會付諸東流。
-
第二天上午十點。
雲舟。
祁辭望和盛眠坐在會議室裏。
祁瀚巡、盛康正和徐風來也在。
盛眠看著墻上的掛鐘，小聲說：“都十點整了，他還沒來，是不是準備硬剛啊？”
“再等等。”祁辭望微微笑道。
曲昂不來的概率，太小。
孰輕孰重孰利孰害，他還是能掂的清的。
他一定會來，而且會來討價還價。
只是……
祁辭望看著已經悄然偏過去的分針，唇角勾起一點笑。
不守時的人，總要受到一點懲罰，不是嗎？
十點零七分的時候，方任敲了敲會議室的門，站在門口說：“曲氏的曲總來了，他的父親也過來了。”
“請曲總和曲老過來。”祁瀚巡吩咐。
曲昂的父親退位早，業界的人都叫他一聲曲老。
為人和曲昂大差不差，商業上殺伐果決，私人生活混亂不堪，把柄太多，只是因著過去沒和雲舟交惡，雲舟不曾出手過。
其餘公司亦是如此，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，就只袖手旁觀而絕不多管閑事。
……
一分鐘後，會議室的門被再度敲響。
方任帶著曲昂和他父親走進來：“到了。”
曲昂的父親上來先是面上掛笑，假裝無事發生，和在場的每一個人打了個招呼。
“曲老，好久不見。”祁瀚巡也不揭穿，和他握了握手。
“哎呀，今天來，是因為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又惹是生非，給祁總添麻煩了。”曲昂父親是個標準的笑面虎，眉宇間一派精明。
無人應答。
曲昂父親擡眼看了一圈，只看到五個人的笑。
比他還笑面虎。
“小祁總覺得呢？”曲昂父親沒招，只好再度出聲。
祁辭望沒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看了看自己的腕表，才笑瞇瞇的說：“曲總，我們昨天約的是十點鐘。”
頓了頓，他繼續說：“你們遲到了。”
“那小祁總的意思是？”曲昂父親的眉心突突跳著。
“遲到一分鐘，多加百分之一的股份，兩位遲到了七分鐘，按照我們昨天的約定，應該是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。”
祁辭望哪能不知道曲昂父親的意思，無非就是稍微轉點股份意思意思算了。
今天他偏不要如他們的意。
果不其然，此話一出，曲昂和他父親的臉色皆是一變。
“小祁總……這做人留一線，日後好相見啊，您這口氣是不是太大了些？”曲昂父親壓住曲昂，自己說道。
“曲總胃口也不小呢，還想著吞並盛·蔚來，搞垮雲舟，不是嗎？”盛眠也出聲。
她前一晚已經從祁辭望那裏大體了解到事情的經過。
曲昂聽到她的聲音，差點直接拍桌而起，被他父親死死壓著。
“既然曲總和曲老，都不願意，那就百分之二十八？”祁辭望又笑，“我給兩位考慮的時間，只是不知道曲總和曲老有沒有聽過一句話——時間就是金錢。”
祁辭望和曲昂父親對視著。
曲昂父親直覺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。
果不其然，祁辭望笑道：“每多考慮十分鐘，就加百分之一的股份。”
“祁辭望你別欺人太甚！”曲昂再也忍不住，開口說。
“那曲總也可以選擇不簽這份合同了。”祁辭望向後一倚，“只不過是狼狽一點或者體面一點的失去，曲總自然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“那個，我提醒一下，已經過去三分鐘了。”盛康正仍然像尊彌勒佛，說出口的話卻不太佛。
曲昂父親老臉一白。
祁辭望見他們還不死心，對著方任招了招手。
方任會意，立馬從一旁拿出一沓資料，放到曲昂和他父親面前。
祁辭望淡聲說：“這是曲氏在商業上的一些小手段，包括惡意洩露其他公司核心機密等問題，還有曲總和曲老在私下裏的一些不方便見人的……秘密，兩位可以欣賞一下。”
“我算算，這份資料一公開，不止曲氏要完，兩位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吧？”祁辭望的指關節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面，也不催。
笑話，每過十分鐘他就會有多百分之一的股權，他為什麽要催。
……
曲昂父親的臉色變了又變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：“小祁總，股份轉讓協議書我們簽，只是您看這股份……還能不能再商量商量？”
祁辭望搖搖頭：“很抱歉曲老，我這個人呢，比較講究誠信，怎麽說就怎麽做，所以不能。現在曲氏需要向雲舟轉讓百分之二十九——”
祁辭望說著，又看了一眼腕表，面若春風，說：“哦不，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。”
“爸！”曲昂焦急的喊。
祁辭望不緊不慢的提醒：“兩位可以再想想呢，不急。”
曲昂父親一咬牙，說：“好，小祁總保證以後不能再打壓曲氏。”
祁辭望幹脆利落的拒絕：“不能。”
曲昂父親：？
祁辭望又慢悠悠補充：“這都要看曲老和曲總的行事，要是您不惹是生非，那我們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，過去我們不就和平相處了很久嗎？只是這次曲總實在是有些過分了，太歲頭上動土，這不是自討苦吃嗎？”
他話是這麽說的，可實際上在場的人都知道，今後曲氏，已經很難恢覆到現在的鼎盛了。
尤其是，曲氏現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落到了祁辭望手裏。
“好。”曲昂父親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。
祁辭望看起來心情頗好的對方任說：“方助，準備合同。”
“好嘞祁總。”方任也樂顛顛應下。
……
合同出的很快，祁辭望行雲流水的簽下自己的名字，看著曲昂一臉不情願的表情，心裏嗤笑。
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！
雙方合同簽完後，祁辭望又讓方任打了一份合同出來。
“小祁總……”曲昂父親有些疑惑。
“哦，接下來和兩位沒有關系了，我只是將曲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讓給眠眠，你們可以走了。”祁辭望一臉風輕雲淡。
曲昂和他父親卻是同時變了臉色。
落到祁辭望手裏就算了，現在一個女人也輕輕松松就拿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怎麽回事？
“小祁總！”曲昂父親忍不住出聲。
“怎麽，曲老是想給我和眠眠一人百分之三十嗎？還是想在這裏看我們簽合同的過程？”祁辭望聽他這語氣就覺得不爽，忍不住嘲諷。
“不——”
曲昂父親剛一出聲，祁辭望便打斷：“既然如此——方助，送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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否則，他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坐得安穩。
“祁總和小祁總今日來, 就必然是還有商量的餘地, 說吧，你們想怎麽樣？”曲昂吩咐身邊的人把包廂內五彩斑斕的暧昧燈光關掉, 打開暖黃色的吊燈。
“如果我說只是來通知曲總呢？”祁辭望雙手插著口袋，笑的不甚在意。
曲昂神色暗了暗：“小祁總, 商場如戰場, 你也不想不給自己留後路吧？”
“那就要看曲總是準備繼續在這裏聊還是借一步說話了。”祁辭望站著不動，“我剛剛已經對曲總發出邀請了。”
曲昂磨了磨牙根, 手裏捏著煙站起來。
祁辭望貼心提醒他：“曲總, 我不喜歡吸二手煙。”
曲昂把煙按滅在煙灰缸裏。
擡步走出去。
祁辭望朝著隔壁包廂, 對曲昂比了個“請”的手勢。
三個人一前一後進去。
祁瀚巡和祁辭望先坐。
曲昂手剛搭上沙發背，還沒來得及坐下, 祁瀚巡便出聲問：“曲氏的商業價值和曲總的個人名聲, 選一個吧。”
曲昂僵住，問：“祁總什麽意思？”
“曲總敢做, 想必已經想好了後果吧？怎麽，不好抉擇？”祁瀚巡久居上位的威圧感充斥在包廂裏。
“祁總, 您不能犯糊塗啊，那盛家就是把祁家當成了搖錢樹，是只圖祁家錢財的小人啊。”曲昂以為祁瀚巡還不知道祁辭望和盛眠的事情。
他信誓旦旦的說：“祁總以為盛眠為什麽會找上小祁總？還不是看中了祁家的財力？她和盛家根本就是騙錢的！”
“那又怎樣？”祁辭望雙手交疊，搭在腿上，“那她為什麽偏偏找我呢？”
祁瀚巡也出聲道：“那又怎樣？我祁家不要說養一個盛眠，養十個盛眠也綽綽有餘，曲總還要關心祁家的家事嗎？”
曲昂：？
好一個那又怎樣。
他被氣得說不出話來，也不裝了，諷刺道：“看來祁總和小祁總都是容易被女人纏住的人啊，就這樣怎麽管理好雲舟？”
“總比曲總用那些下.三.濫手段對付姑娘好。”祁辭望胸腔中的怒火不斷上燃，他恨不得給曲昂一拳。
祁瀚巡繼續補刀：“曲總，沒必要自欺欺人，盛·蔚來的發展業內是有目共睹的，倒是曲總的生活作風，好像一直有些被人詬病呢。你說，我手裏的消息一旦放出去，大家還能對曲總，對曲氏放心嗎？”
“你們手裏到底有什麽？”曲昂雙手緊緊攥起，撐到面前的桌子上，和祁瀚巡父子平視著。
“要想知道，明天帶著曲氏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讓書，來雲舟找我，否則，我不能保證到時候曲氏下跌的股價，夠我收購曲氏多少的股份。”
相比曲昂的劍拔弩張，祁辭望一直是閑散姿態。
此刻他便松散的靠在沙發背上，甚至嘴角含笑。
“你們是在做夢！”曲昂倏的直起身體，一口否決。
就算他手裏也只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，他父母手裏分別還有百分之十，他們一家加起來，才能算作曲氏的最大股東。
眼下祁辭望獅子大開口，一下就要走曲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，他怎麽可能給？
“那曲總就等著把剩下的百分之四十拱手讓人吧。”祁辭望倒不急，氣定神閑的說道。
一旦曲氏出事，雲舟收購剩下百分之四十的散股，並非太困難的事情。
換句話說，雲舟真要想把曲氏搞垮，也只是時間問題。
“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四十，曲總自行掂量，明天上午十點，我在雲舟等曲總的答案。”祁辭望敲了敲桌面，說道。
他和祁瀚巡起身，並不逗留，臨走，還貼心提醒曲昂：“曲總，這間包廂我只訂了半小時，現在馬上就要到時間了，記得早點出來，不要讓服務生提醒。”
……
兩人回到家的時候，還沒有人睡覺。
技術部的人仍然在加班加點，相比之下，公關部的人要輕松許多。
因為真相一出，討伐黑子的人瞬間增多。
徐風來最新的那條視頻微博底下已經有無數條安慰的評論，甚至粉絲都增加了十幾萬。
盡管他平時只轉發和盛·蔚來有關的活動或采訪。
網絡就是這樣，一陣風，又一陣雨。
盛眠一直有些擔心，見兩個人回來，立馬迎上去：“怎麽樣？”
“明天十點鐘就知道了。”祁辭望揉了揉盛眠的腦袋，“不用擔心。”
曲昂今晚絕對不敢有動作。
換句話說，他手裏準備的所有關於盛眠的通稿，都會付諸東流。
-
第二天上午十點。
雲舟。
祁辭望和盛眠坐在會議室裏。
祁瀚巡、盛康正和徐風來也在。
盛眠看著墻上的掛鐘，小聲說：“都十點整了，他還沒來，是不是準備硬剛啊？”
“再等等。”祁辭望微微笑道。
曲昂不來的概率，太小。
孰輕孰重孰利孰害，他還是能掂的清的。
他一定會來，而且會來討價還價。
只是……
祁辭望看著已經悄然偏過去的分針，唇角勾起一點笑。
不守時的人，總要受到一點懲罰，不是嗎？
十點零七分的時候，方任敲了敲會議室的門，站在門口說：“曲氏的曲總來了，他的父親也過來了。”
“請曲總和曲老過來。”祁瀚巡吩咐。
曲昂的父親退位早，業界的人都叫他一聲曲老。
為人和曲昂大差不差，商業上殺伐果決，私人生活混亂不堪，把柄太多，只是因著過去沒和雲舟交惡，雲舟不曾出手過。
其餘公司亦是如此，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，就只袖手旁觀而絕不多管閑事。
……
一分鐘後，會議室的門被再度敲響。
方任帶著曲昂和他父親走進來：“到了。”
曲昂的父親上來先是面上掛笑，假裝無事發生，和在場的每一個人打了個招呼。
“曲老，好久不見。”祁瀚巡也不揭穿，和他握了握手。
“哎呀，今天來，是因為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又惹是生非，給祁總添麻煩了。”曲昂父親是個標準的笑面虎，眉宇間一派精明。
無人應答。
曲昂父親擡眼看了一圈，只看到五個人的笑。
比他還笑面虎。
“小祁總覺得呢？”曲昂父親沒招，只好再度出聲。
祁辭望沒回答他的問題，而是看了看自己的腕表，才笑瞇瞇的說：“曲總，我們昨天約的是十點鐘。”
頓了頓，他繼續說：“你們遲到了。”
“那小祁總的意思是？”曲昂父親的眉心突突跳著。
“遲到一分鐘，多加百分之一的股份，兩位遲到了七分鐘，按照我們昨天的約定，應該是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。”
祁辭望哪能不知道曲昂父親的意思，無非就是稍微轉點股份意思意思算了。
今天他偏不要如他們的意。
果不其然，此話一出，曲昂和他父親的臉色皆是一變。
“小祁總……這做人留一線，日後好相見啊，您這口氣是不是太大了些？”曲昂父親壓住曲昂，自己說道。
“曲總胃口也不小呢，還想著吞並盛·蔚來，搞垮雲舟，不是嗎？”盛眠也出聲。
她前一晚已經從祁辭望那裏大體了解到事情的經過。
曲昂聽到她的聲音，差點直接拍桌而起，被他父親死死壓著。
“既然曲總和曲老，都不願意，那就百分之二十八？”祁辭望又笑，“我給兩位考慮的時間，只是不知道曲總和曲老有沒有聽過一句話——時間就是金錢。”
祁辭望和曲昂父親對視著。
曲昂父親直覺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。
果不其然，祁辭望笑道：“每多考慮十分鐘，就加百分之一的股份。”
“祁辭望你別欺人太甚！”曲昂再也忍不住，開口說。
“那曲總也可以選擇不簽這份合同了。”祁辭望向後一倚，“只不過是狼狽一點或者體面一點的失去，曲總自然有選擇的餘地。”
“那個，我提醒一下，已經過去三分鐘了。”盛康正仍然像尊彌勒佛，說出口的話卻不太佛。
曲昂父親老臉一白。
祁辭望見他們還不死心，對著方任招了招手。
方任會意，立馬從一旁拿出一沓資料，放到曲昂和他父親面前。
祁辭望淡聲說：“這是曲氏在商業上的一些小手段，包括惡意洩露其他公司核心機密等問題，還有曲總和曲老在私下裏的一些不方便見人的……秘密，兩位可以欣賞一下。”
“我算算，這份資料一公開，不止曲氏要完，兩位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吧？”祁辭望的指關節有規律的敲打著桌面，也不催。
笑話，每過十分鐘他就會有多百分之一的股權，他為什麽要催。
……
曲昂父親的臉色變了又變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來：“小祁總，股份轉讓協議書我們簽，只是您看這股份……還能不能再商量商量？”
祁辭望搖搖頭：“很抱歉曲老，我這個人呢，比較講究誠信，怎麽說就怎麽做，所以不能。現在曲氏需要向雲舟轉讓百分之二十九——”
祁辭望說著，又看了一眼腕表，面若春風，說：“哦不，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。”
“爸！”曲昂焦急的喊。
祁辭望不緊不慢的提醒：“兩位可以再想想呢，不急。”
曲昂父親一咬牙，說：“好，小祁總保證以後不能再打壓曲氏。”
祁辭望幹脆利落的拒絕：“不能。”
曲昂父親：？
祁辭望又慢悠悠補充：“這都要看曲老和曲總的行事，要是您不惹是生非，那我們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，過去我們不就和平相處了很久嗎？只是這次曲總實在是有些過分了，太歲頭上動土，這不是自討苦吃嗎？”
他話是這麽說的，可實際上在場的人都知道，今後曲氏，已經很難恢覆到現在的鼎盛了。
尤其是，曲氏現在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落到了祁辭望手裏。
“好。”曲昂父親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。
祁辭望看起來心情頗好的對方任說：“方助，準備合同。”
“好嘞祁總。”方任也樂顛顛應下。
……
合同出的很快，祁辭望行雲流水的簽下自己的名字，看著曲昂一臉不情願的表情，心裏嗤笑。
讓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天高地厚！
雙方合同簽完後，祁辭望又讓方任打了一份合同出來。
“小祁總……”曲昂父親有些疑惑。
“哦，接下來和兩位沒有關系了，我只是將曲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轉讓給眠眠，你們可以走了。”祁辭望一臉風輕雲淡。
曲昂和他父親卻是同時變了臉色。
落到祁辭望手裏就算了，現在一個女人也輕輕松松就拿到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算怎麽回事？
“小祁總！”曲昂父親忍不住出聲。
“怎麽，曲老是想給我和眠眠一人百分之三十嗎？還是想在這裏看我們簽合同的過程？”祁辭望聽他這語氣就覺得不爽，忍不住嘲諷。
“不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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